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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八德宮第二趟回來之後,還未北上查詢之前,找了個時間,先詢問了一下老爸的意願,「嗯!爸!如果~我是說『如果』,不一定會成真啦!但是先說起來放著,如果說,這次最後的結果,還是要經由大哥安排,依然會動到咱們家的祖先牌位,您動還是不動?」老爸說:「大哥有說要再動祖先牌位嗎?」我回答:「沒有啦!我只是說如果,會動不會動還不知道,因為還沒有查到事情真正的原因,我只是先詢問過您的意思。」因為之前老爸對於祖先牌位是採取"永遠不動"的決定,太厭惡每次被欺騙的感覺了。老爸想了一下,才慎重的告訴我:「如果真的是祖先的問題,該動還是要動。」耶~這很不容易說,咱們家,爸爸就是天,全權由他做主,他又是全世界最固執的一個人,八頭牛都強拉不動的那一種,我只是先問起來看看,並沒有把握他會同意,但是不問又不行,怕到時若真的有需要動到,只好冒著被罵的危險,詢問一下老爸的意思,畢竟動祖先牌位也算是家中大事,當然還是要一家之主的同意才行。


好笑的是,老爸既然答應了我,還趁我不在家的時候,偷偷問過母親,「如果說,這次最後的結果,還是會動到我們家的祖先牌位,要動還是不要動比較好?」媽媽有點意外,爸爸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很好商量的那種人,很多事情是他說了就算,旁人是不容許有其他意見的,會這樣講表示這件事情相對的重要性,茲事體大,需要得到另一個人的認同。媽媽說:「就當最後一次,真的是最後一次,我們一次把它弄好,以後就不要再動祖先牌位了。」賓果!於是三方獲得共識。


出發北上前,我是帶著全家人的殷切期盼的,因為需要實證去證明一些事情,由於臨行前決定的很倉促,心中也沒有第二個腹案,萬一如果找不到,下一步又該如何?就這樣搭上清晨的第一班火車,來到過去祖先們居住的地方,老實講,上一次來到這裡是國小的畢業旅行,記憶早已變得模糊,和不曾來過實在也相差不了多少。下了車發現這裡比想像中的還要冷,即使穿著厚重的衣物,還是感覺冷。拿著從網路上下載的地圖,一步一腳印,往當地的戶政機關而去,回程的車票也已買好,還要趕著回去上班,中間不到二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運用,心裡祈禱、懇求一切可以順利。


途中怕一向是路癡的自己走錯方向,還詢問了一下經過的路人,確定方向沒錯再繼續往前行,由於經過快速的步行,到達目的地時還真是氣喘噓噓,拿了當時的土地番號和祖父的名字給當地的戶政人員,例行性用電腦查過,當然查不出什麼,戶政人員進到他們資料存放的地方,幫我尋找資料,過了很久拿出二本手抄本,翻到祖父的名字要我確認是否是一家人,這二本有些和我祖父一樣同名同姓的人,但是土地的番號不一樣,家人的記載也與我們無關,只好再進去找第二回合,因為是手抄本,查證的時間相對變得極為緩慢,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,我的人坐在位子上等待,心卻跟著辦事的人員飛進了資料室,拜託~拜託~~一定要讓我找到。很久之後,工作人員再拿出三本,翻閱了第一本還是不對,戶政人員再查了一下電腦,翻開其中的一本,老天保佑,這次終於發現爸爸的名字在上頭,大姑姑的也在,鬆了一口氣,確認是這戶沒錯,再交由戶政人員影印過後,付費取得。


眼看著距離搭火車的時間還剩不到半小時,半走半跑的注意街上有沒有小黃可以搭載,平常不坐的時候來來往往的小黃可真多,急的時候路上卻一輛也看不到,跑了五分鐘,跑到大馬路的交接口才發現小黃的蹤跡,一路上趕著前進,還好在火車要開的五分鐘前順利抵達。


厚厚的五六張B4影印資料,表示當時居住在同一戶裡進進出出的人可不少。直到坐上火車,才有時間拿起來看,翻開之後,當場驚嚇十分、震撼無比;拿出手機,撥給了在家裡著急等待的父母,我對母親開口的第一句話:「媽!大哥講得真的沒錯,確實是有『倒房』,而且是嚴重的『倒房』,扶養還來不及長大就走的,男生、女生都不只一個二個。」歷史會說話,當時不到五歲的年紀,連曾祖父的名字都不知道,在被祖母帶著南下的時候,連自己有幾個兄弟姐妹、兄弟姐妹的名字各是什麼?兄弟姐妹現在分散在何方?都一無所知的老爸,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小家庭中的孩子,沒想到當時也是大戶人家,只是如今大家各奔天涯而已。


當初面對大哥,他對自己的所知自信得很,即使先前我們還沒有事證,他還是肯定他的認知沒有錯,由於我們手上沒有任何資料,也無人可問,所以「倒房」二個字,對我們來說,是何其遙遠與不可思議,上上與上上上一輩的問題,根本就沒有人去討論過,每一個老師都說我們家的祖先牌位有問題,但是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們,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,只是一再的重整,卻無法真正解決問題,勞民傷財不說,被騙的感覺實在真的很傷。


我想:人生的意外何其多,本以為已到絕境,面對太多充滿無解的現實只能任其打擊,沒想到所有考驗的背後,還能讓人學會從容;車窗外無限寬廣的天際,也蘊含了太多無限的可能,頓時擁有如同「坐看雲起時」一般的豁然開朗,終於可以和大哥明白清楚的核對了,一切就有待時間為我們解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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